莎士比亚曾经写道:丹麦这国家里总有东西在腐烂(“Something is rotten in the state of Denmark”,来自《哈姆雷特》)。但是,我与来自北欧斯堪纳维亚半岛的九位教会领袖愉快地共进晚餐时,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
参加福音联盟国际大会的一大亮点,是能与九位丹麦弟兄共度数小时。在用餐过程中,他们向我提出了一连串问题,我也很想了解福音派是如何在他们这个远比美国更世俗化的国家中,为福音作见证的。
以下是我从那次对话中学到的四件事。
我们最初讨论的,不是关于影响西欧或北美教会的哲学和社会学趋势。相反,这些教会领袖对美国福音派内部的最新发展有着疑问。马尔斯山教会为何会和马克·德里斯科尔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以致他的离开,竟导致教会结构性的支离破碎?大型教会的未来会是怎样?在一个拥有百人“大”教会的国家中,这事对教会事工有何影响? 何时能有以丹麦语为主的“福音计划”事工(福音联盟的儿童事工项目——译注)?
由于网上讲道录音和基督徒大会的举办,整整一代以英语为第二语言的丹麦福音派人士其实非常了解北美正在发生的事情。基督教的中心确实正在从北半球转移到南美和非洲,但论到影响力和事工形成,世界其他地区的基督徒仍旧注目美国。
美国在国际事务上的领导地位为美国人打开了能在灵性问题上产生巨大影响力的大门。这应该是个值得庆祝的原因(想想看,有多少优质资源,都可以藉英语获得!),然而,这也同时值得关注(我们是否充分意识到这些运动的后果会对全球带来怎样的影响?)。无论好坏,世界其他地方的福音派人士,都在看、听和学习我们。
无论你喜欢是否,北美福音派运动向来与政治立场都是紧密相连的,其中有些政治立场是和世界各地的福音派人士共有的,有些则不是。毫无疑问,这些丹麦弟兄站在保护胎儿的角度坚定地支持生命,他们也同样认同婚姻的今世忠贞性,也认同同性恋行为的确是犯罪,考虑到丹麦自1989年以来就认可同性结合,可以想象他们的观念在这国家是如何地不受欢迎。在生活、婚姻和家庭方面,丹麦福音派和全球其他教会在历史上的见证人一样,持守同样的原则,他们也对大西洋彼岸的弟兄姊妹忠诚的持守表示感恩。
但是也有一些福音派所持的政治立场使他们大感困惑。 为什么这么多基督徒不赞成《平价医疗法案》(Affordable Care Act)? 全民保健不应该成为基督徒的关注点吗?他们也对福音派领袖在社会慈善和教会真正使命(传福音)这一话题上分裂而感到困惑不解。我通过提供对经济和资本主义的各种分析来回应这些问题,解释了为什么在对于在财政上持保守立场的福音派人士来说社会慈善如此重要,也提供了一些历史观点,试图向他们说明为什么有一些福音派人士会惧怕“社会福音”。
对于这些丹麦弟兄而言,最大的惊讶,莫如看到福音派人士对于移民的态度——无论是合法移民还是非法移民的。当中一位弟兄直言不讳地说:“除了欢迎和款待之外,我看不出基督徒还能有其他的立场。” 随着美国继续辩论移民问题,世界其他地方的福音派人士,都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白人福音派人士站在“反对”面。 他们认为这种姿势,背叛了基督教的核心信念。
有人可能认为在世俗化的社会中,人们会对基督教信息怀过度的敌意。现实是,丹麦的国教仍然是人们嫁娶和埋葬的地方,也承认和祝福“个人享乐就是生活目标”的想法。基督教最大的挑战是如何以更好的方式来向社会宣告:得着耶稣是要比享乐主义生活更好的福音。
人们不是敌对,而是对福音漠不关心。 他们愿意与福音派人士交朋友,但很快就会结束涉及宗教或生命重大问题的对话。 对于世俗社会而言,“对我有用的,不都对所有人都管用”是人们心照不宣的信条。
我很好奇,这些年来这些离开国教(路德宗是丹麦国教,但已经陷入自由派神学——译注)但仍保留路德宗神学的教会领袖,如何看待仍然留在国教里的福音派人士。令我惊讶的是,他们并不敌视那些想要保留教堂建筑和宗派传统的弟兄姊妹。他们理解这些弟兄姊妹希望在一个放弃了福音(包括否认圣经中的神迹,也在道德上妥协和败坏)的教会中成为福音见证人的渴望。
此外,当福音派基督徒已经是如此少数时,花时间和精力辩论或谴责其他人采取不同策略或在神学上有些微不同之处,似乎是愚蠢的。一位弟兄告诉我:“我宁愿花时间在谴责背道和宣扬真理上,而不是用来与那些和我得出不同结论的弟兄相对抗。” 在神学上就次要教义和方法论的争论,只能是在拥有一大群人时才能拥有的奢侈品。
我很高兴能有机会向一这群闹哄哄的丹麦人学习,他们热爱耶稣和祂的教会,在世俗冷漠的社会中,毫不羞耻地宣讲福音。 愿我们和他们一样,拥有同样的热情!
译:Casper;校:JFX。原文刊载于福音联盟英文网站:4 Things I Learned at Dinner with Church Leaders from Denmark